【APH四十题】【露耀】03.Amaranthine ：不死的

　　 不远处冲天的火光骇人得很，王耀虽处在内廷中，却也觉得身子是在那火焰中一般，热得像是快烧起来那样。
　　 而将他抱在怀中清理着汗污的伊万则没有理会他的沉默，一边为他擦拭着额前一边笑道。
　　“等到跨西伯利亚铁路建好，你的港口和海上通道都可以不再受英吉利的控制了。我会让你恢复往日的繁荣，虽然也要和法兰西一起……但你已可以再也不用担心受到英吉利和日本的骚扰了，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　　 一直盯着他的王耀眼中并没有他的身影，只是一片混沌，像是根本就没听明白他在说的是什么。惹得伊万心中激起一阵怜悯爱意，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。
　　“没事了，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。后面的全交给我就行了。”
　　
　　 你只要像这样看着我就好了，不要再那样看着外面了。
　　
　　 “没事……了？”
　　 侧着头的王耀过了好半天才呢喃道，可神色却仍是茫然。
　　 “嗯，没事了。”
　　 想起以前曾在深宫禁苑中对着天空露出落寞表情，低声道没好好地看过外面的世界是自己最大遗憾的少年面孔，伊万不禁将他抱得更紧了。
　　 “没有打消你出去的念头是我最大的失败。”
　　 明明只要看着我就好了，为什么还要向往着外面的世界？
　　 “呐，耀君，跟我在一起好不好？”他将头轻抵在王耀肩上，像小时候一样亲昵地磨蹭着，“一直在一起，永远都不分开。”
　　 “……一直？永远？”
　　 听到这话的王耀终于有了点反应，原本混沌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。
　　 “没错，只要等铁路通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就行了。对了，你这是叫海参崴吧？看着吧，再过不了几年，巴黎、莫斯科和海参崴就会连成一线。”
　　 “这样你就会变得更强大了不是吗？不需要通过达达尼尔海峡或苏伊士运河，你不仅能在政治和经济上独立，而且将变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强大……而耀眼。”
　　 “……耀君？”
　　 “你看，在你眼中这里只是一片富饶的土地。”王耀像是自言自语般望着远方，“但对于我来说，这里就是全部。”
　　
　　 全部。
　　 人民、文化、土地，这里的一切。
　　 此地一切皆为我。我即国，国即我。
　　 “所以，要这里成为你们其中任何一人的东西，都只有一条路——我死。”
　　 “不是的！耀君对于我来说就是耀君！”伊万急忙解释，“而且我们会和你们建立起和平且富有成效的关系，你也可以再也不用受英吉利的摆布了！”
　　 “太晚了……已经回不去了，此处已非良木。”
　　 凤凰择木而栖，非梧桐不止。
　　 自古便是万国朝圣的中原，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中华，已是过去。自从远方而来的他们攻入这来，自己体内的主心骨就已被抽走，再也无法支持下去了。
　　 “吶，露西亚。”王耀轻轻推开伊万站了起来，“你应该听说过的吧？中国传说中的神鸟……”
　　 随着他的动作而跟着抬起头来的伊万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——他隐约察觉了王耀接下去要做的事，却不能移动半分。
　　 不知何时，那舔舐着一切的火焰就已到了这附近。雕梁画栋被吞入其中，慢慢地剥落下那华丽的涂层，显出了原色。而向着那势吞一切的大火缓缓走去的王耀幽幽地轻道：
　　 “记住。”
　　 在熊熊烈焰前住歩的的王耀微微侧首。原本憔悴的面容在火焰映照下反显得神采飞扬，让伊万不由得呆在了原地。
　　 “耀君……”
　　 被他从小这样唤着的名惹得王耀勾唇一笑，坠入火焰中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——
　　 “下一次记得要称我为『中国』。”
　　
　　 北方有佳人，绝世而独立。
　　 一顾倾人城，再顾倾人国。
　　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，佳人难再得。
　　
　　 向着烈火伸出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，只剩下悔恨的泪水悄然落下：
　　 绝对不会，耀君是我的，谁也不能碰。
　　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，无论轮回多少次，我对你的称呼都只有这一个。
　　 即使再次重生，我也要将你保护与自己的羽翼之下……



◇FIN◆